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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行數位貨幣熱 人民幣搶頭香

  • 工商時報 陳怡均 戴瑋庭
國際間央行數位貨幣動作頻頻,尤以中國大陸最積極,陸續頒布措施推動數位人民幣發展。圖/新華社
國際間央行數位貨幣動作頻頻,尤以中國大陸最積極,陸續頒布措施推動數位人民幣發展。圖/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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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金融業者與大型科技公司紛紛投入支付市場,以手機、電腦作為支付工具的付費方式逐漸盛行,加上新冠疫情所帶來的「零接觸」支付趨勢,推升數位貨幣的討論熱度。國際間動作頻頻,尤以中國大陸最積極,為達「人民幣國際化」雄心壯志,陸續頒布措施推動數位人民幣發展。

與此同時,俄烏戰爭所引發的歐美經濟制裁及加密貨幣金流攻防,直至日前美國總統拜登甫簽署的行政命令,準備制定有關加密貨幣、數位美元之國家政策,可知在俄烏兩國的動盪局勢也成為一隻「看不見的手」順勢推進國際間數位貨幣發展。

2020年時,歐洲央行(ECB)及英國、瑞士、瑞典、加拿大和日本等國中央銀行,便於當年4月中旬首次就「央行數位貨幣」(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CBDC)議題召開會議,並以發行為目標,展開共同研究。在各國央行反應中尤以中國最為積極,為達「人民幣國際化」雄心壯志,頻繁頒布措施推動數位人民幣發展,成為各國間的央行數位貨幣早鳥。

冬奧秀給全世界 數位人民幣拔頭籌

2014年中國爆發比特幣、乙太幣等數百種民間發行的數位貨幣炒作狂潮,當時中國人民銀行即立案著手研究數位人民幣(Digital Currency Electronic Payment,DC/EP)的可行性,而後於2020年試點發行,為全世界第一個由中央銀行發行的法定數位貨幣。

2020年4月初,中國人民銀行數位貨幣研究所便公布計畫在深圳、蘇州、雄安新區、成都及冬奧場景進行試點測試。隨後,蘇州以數位人民幣發放部分單位員工交通補貼的形式進行了「特定人群、特定範圍」應用測試,隔年再增上海、海南、長沙、西安、青島與大連等六個試點地區,而後支付寶成為首家參與數位人民幣試點的純網銀,微信支付亦正式開通數位人民幣支付服務。

隨著2022年北京冬奧村開放,數位人民幣也入駐北京冬奧會相關場景展開試點,在來自全球各地的參賽者眼前正式亮相。

針對中國數位經濟未來發展,大陸國務院於1月12日發布的「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中指出,到2025年要將數位經濟核心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達到10%。大陸發改委則是在16日發表的「大力推動我國數字經濟健康發展」表示,要集中力量推進關鍵核心技術攻關,適度超前部署新型基礎設施建設,夯實數位經濟發展基礎,深入推進傳統產業數位化轉型,一連串政策推行緊鑼密鼓,可見中國人民銀行加速推動數位人民幣使用進程的決心。

三考量催生數位人民幣

中國如此積極推動數位人民幣的原因有三:一為杜絕前述之加密貨幣於境內炒作,二為未雨綢繆,在強化國際貿易市場上「金融被脫鉤」的抵禦能力之餘,同步促使人民幣國際化。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副主席方星海認為,在國際交易中,中國依賴美金支付系統的程度偏高,使中國對於美國可能的制裁應對十分脆弱,考量目前國際局勢,中國須為被美元支付系統剔除的風險做準備。

三則是避免民營支付系統獨大,並收復由中國民營巨頭領跑的第三方支付系統。過去10年來民營企業(螞蟻、騰訊)分別以微信、支付寶雙雙把持金融支付市場,打破中國過去集中管理的金融歷史。然而針對數位人民幣恐取代第三方支付系統的說法,中國人民銀行的數字貨幣研究所所長穆長春強調,數位人民幣不會取代微信支付或支付寶,並表示若民營系統出現財務或技術異常,恐對中國金融體系穩定帶來負面影響,數位人民幣可作為備案。

數位貨幣發行 台灣央行上車了嗎?

針對台灣央行是否需發行央行數位貨幣,央行總裁楊金龍即剖析國際間央行數位貨幣在三大原則「無害」、「共存」及「創新與效率」基礎下的各國看法,以及各國分別採取的規劃現狀,目前雖有中國、瑞典兩國基於解決其境內民間支付壟斷問題而推動CBDC。然美國Fed內部仍看法各異,聯準會主席鮑爾亦提醒「做得正確比搶第一更重要」。

此外,楊金龍也強調央行數位貨幣發行並非競賽,過程中除了要兼顧技術、法規與利害關係人支持,也需務實評估在數位貨幣高效率「數位擠兌」下,對現有銀行帶來的流動性風險。最後楊金龍補充,目前央行針對數位貨幣的發行仍在研究試驗階段,望經由多方權衡建構周延的CBDC生態系。

同樣關注央行數位貨幣發行的前行政院院長、現任新世代金融基金會董事長陳(兩點水沖)分析,鑒於新冠疫情對消費經濟行為模式的影響,以及貨幣主權在全球經貿的地位,各國推動CBDC競爭更加白熱化,但各國對數位貨幣的發行、考慮仍相當複雜,除發行技術、貨幣霸權外,還有流通及管理的風險,包括反制偽鈔、消費者權益保護、個資保護、防制洗錢與貨幣政策等問題。

其中有技術面的考慮,還有政策面、金融面的考量。CBDC如果發行,應不會全面發行,一方面各國央行總會避免劇烈衝擊金融體系,一方面要讓金融機構放心,最重要的是央行也不願失去中介機構的緩衝,並強調鈔票不會消失,只是以不同形態的呈現,現在應該是迎接現鈔貨幣數位化的新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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