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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手半世紀 中、日鋼廠還是分道揚鑣了

近日外媒披露,日本製鐵(以下簡稱日鐵)將結束與中國寶山鋼鐵長達半世紀的合作關係。圖/美聯社
近日外媒披露,日本製鐵(以下簡稱日鐵)將結束與中國寶山鋼鐵長達半世紀的合作關係。圖/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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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外媒披露,日本製鐵(以下簡稱日鐵)將結束與中國寶山鋼鐵長達半世紀的合作關係,雙方的合作曾經是中國改革開放後,中日關係蜜月期的見證,但在中國國力崛起、經濟與技術實力日益提升後,雙方矛盾日深,加上國際地緣政治影響下,令這段合作關係最終畫下休止符。

二次大戰後 中日鋼鐵業蜜月期

整體來看,二次大戰後作為中日經濟合作的一環,當初技術與經驗俱優的日鐵,向上海寶鋼提供了高爐技術,更成為了山崎豐子小說「大地之子」的原型。

以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為契機,1978年時任中國國務院副總理、之後成為中國最高領導人的鄧小平赴日考察千葉縣君津市的鋼鐵廠後向日方表示,「希望能擁有同樣的鋼鐵廠」。當時中國社會與經濟剛結束文革摧殘後不久,鄧小平的一句話成為中日鋼鐵業合作的源頭,也讓日本率先各國敲開中國改革開放的機遇大門。

此後應中國政府請求,日鐵參與了中國鋼鐵廠建設項目,其建設的就是中國第一家現代鋼鐵廠的上海寶山鋼鐵廠,但工程並非一帆風順,由於付款條件變更和合同取消等糾紛,兩家企業曾經進行多次談判。且因技術指導等原因,日方前後共有1萬人次訪中支援。1985年上海寶鋼終於迎來高爐點火,在當年粗鋼年產能2,500萬噸的中國,寶鋼就承擔300萬噸的產能,支撐了中國經濟增長。

在中國發展現代鋼鐵產業的過程中,日鐵一直在幕後提供支撐。2000年以後,伴隨著中國的汽車市場飛速成長,日鐵、寶山鋼鐵和盧森堡的安賽樂(現為安賽樂米塔爾)這三家企業在2004年成立寶鋼日鐵汽車板有限公司(BNA),在日資汽車廠商也相繼進入中國市場的背景下,加工用於汽車車身的薄板鋼材。

日鐵參與了中國鋼鐵廠建設項目,其建設的就是中國第一家現代鋼鐵廠的上海寶山鋼鐵廠。圖/新華社
日鐵參與了中國鋼鐵廠建設項目,其建設的就是中國第一家現代鋼鐵廠的上海寶山鋼鐵廠。圖/新華社

地緣政治影響 雙方關係瀕破裂破裂

然而,2018年後因中美關係急轉直下,加上國際地緣政治衝突不斷升溫,中日關係也發生變化。中日2021年發生專利侵權訴訟。當時日鐵表示用於純電動車(EV)等馬達的鋼鐵產品:「非定向電磁鋼板」的尖端技術專利權受到侵害,因此起訴寶山鋼鐵,這起訴訟還涉及鋼板流通環節的豐田和三井物產。

專利侵權的背景是中國鋼企的成長,雙方關係從友好合作轉為大打出手,曾經作為學生的中國鋼企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日鐵強大的競爭對手。如今,中國鋼企在粗鋼產能方面占全球前10大企業中的6家。在擴大規模的同時,透過引進最新設備而提高技術實力。

另一個轉捩點是中國汽車產業的結構變化。中國在電動車等新能源汽車領域處於全球領先地位。2024年5月,中國新能源汽車占其新車銷量的比例增至39.5%。另一方面,作為寶鋼日鐵汽車板重要客戶的日資汽車廠商的市占率卻在下降。

中國在電動車等新能源汽車領域處於全球領先地位。圖/新華社
中國在電動車等新能源汽車領域處於全球領先地位。圖/新華社

重心移轉 日棄中近美美

另外,近年中國的鋼材市場低迷也產生影響。由於房地產低迷的長期化,擁有全球一半粗鋼產能的中國鋼企的通用鋼材失去銷路。面對客戶以個別規格製造的汽車用鋼材以與通用產品不同的價格交易,中國企業的低價攻勢對亞洲鋼鐵業造成打擊。

當前日鐵正主動縮小全球最大鋼鐵市場中國的業務,將重心轉向美國和印度。日鐵近期在收購美國鋼鐵公司的聲明中表示,「將實現美國產業的強韌化,對抗中國的威脅,加強與重要的日本的關係」。也就是說,日鐵希望與共同面臨地緣政治風險的美國進一步加深關係。

日鐵還將在印度推進投資。在經濟成長迅速的印度,鋼鐵需求將以每年8%的速度增加。在印度西部,日鐵與米塔爾的合資企業正在推進兩座高爐的新建。預計2025年以後投產,這一連串投資額將超過1兆日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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