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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是明心見性最簡單的法門

《扶正的樂章:傳統醫學與現代科學的自癒協奏曲》書摘精選

正念可運用在生活中的行、住、坐、臥;而關於走路,則發展出經行、走路禪、行禪等概念。圖/freepik
正念可運用在生活中的行、住、坐、臥;而關於走路,則發展出經行、走路禪、行禪等概念。圖/freep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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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談的正念,是指專注於當下,把自己帶回當下的力量。正念可運用在生活中的行、住、坐、臥;而關於走路,則發展出經行、走路禪、行禪等概念。

世界上最出名的佛教禪宗僧侶之一,教導正念禪修七十多年的 一行禪師說:「走路時,雙腳踏在土地上,每一步都讓你『到達了』,這就是行禪,沒有別的訣竅。」

有人問一行禪師:「你為什麼要練習行禪?」

一行禪師說:「因為我喜歡啊!這是我最好的答案。每一步都帶給我快樂。如果你不覺得自己走的每一步是享受,那就沒有行禪的必要了。

「靜坐與行禪可以帶來平靜與快樂。我們必須好好學習怎麼坐與怎麼走,那麼在坐下或行走的時間裡,自然能創造平靜與喜樂。正念與專注可以提升我們呼吸、靜坐與行走的品質。」

一行禪師描述,在佛陀長達四十五年的說法生涯中,多數時候他採取步行,造訪了十四到十五個小國,大多分布在古印度和尼泊爾境內,這可得走上好一陣子。佛陀的教法與洞見,很多都出自他四處行腳旅途中的體悟。

一行禪師也述說了集體行禪的正能量強大:「如果能和他人一起走路,所集結的集體正念會產生非常大的力量,療癒到每個人。當我們同行,產生出正念的能量,回到此時此刻,可以感受到天堂就在腳下;你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天堂。」

我們經行禁語,專注於腳步律動,心中默念阿彌陀佛佛號,第一站預定到延平鄉桃源村拜訪病友的女兒呂延霓。

上午八點多,一行人走進延平鄉桃源村,路口有位穿著鮮黃背心的女生主動趨前,詢問走在前面的夥伴:「請問你們是許醫師的寬心團隊嗎?」原來延霓早早在村口等候,一確定是我們,就蹬上腳踏車先衝回「想霓咖啡」準備。

想霓咖啡小巧整潔雅緻,可遠眺山谷溪水和紅色舊鹿鳴橋。同隊的宏宗是咖啡高手,幫忙延霓為大家沖泡咖啡,還有隊友拿出點心巧克力。喝著香醇撲鼻的咖啡,看著藍天白雲,吹著舒爽的風,自在聊聊天,真的很幸福。

延霓和母親住在部落,我們卻是在豐田大佛旁結緣,她曾經紀錄陪伴罹患肺腺癌的媽媽的歷程: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身為獨生女,母親是我唯一的牽掛及責任,高中開始北漂求學工作,為了就近照顧年邁的母親,十年前決定返臺東老家與老媽共享天倫。 2019 年 10 月下旬,母親突然感到呼吸不順暢、喘,立刻送臺東大醫院急診,病理報告確認是肺腺癌第四期,且不適用標靶治療。我問醫師若是不積極治療,還有多少時間?醫師回答:「約莫兩、三個月。」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對媽媽說了實情,母親氣定神閒的說不怕死,但要有尊嚴的離開。

我告訴媽媽不要怕,我們一起面對,從現在開始認真的到處看山看海,吃美食。為了方便看顧媽媽如厠及各方面需求,我們睡同一張床,每天一早醒來,我會先確定身旁的媽媽沒有懶惰呼吸,感謝平安的一天開始。媽媽的體力較佳時,我就推著輪椅帶她出去曬曬陽光,或開著車載著媽媽逍遙行,吃她愛吃的點心。既然來日不多,何不瀟灑的走完最後的時日。

約莫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覺得媽媽精神恢復得和往常差不多,除了吃止痛藥,根本不像是癌末的病人,於是二度前往北部治癌專門醫院求診,答案是一樣的殘酷,院方並建議回臺東醫院接受化學藥物溫諾平(Vinorelbine)治療。對於肺腺癌和治療,媽媽完全陌生,只是默默的接受安排;而我即是媽媽信任的舵手,萬一駛錯了方向,很可能從此翻沒。

西醫缺乏溫度的療程,讓我無法掌握下一步的判決究竟是生是死。我知道最大的恐懼就是恐懼的本身,必須勇於面對擺在面前的事實。「攻」是癌症的制式療法,對年邁的母親恐怕是一連串的身心折磨。媽媽叮嚀,不要插管,不要太多的束縛,要詳和悅顏的上天堂。她甚至做好準備,把所有的金飾都交給我,神色平和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是我不斷地飲泣不斷地自責,為什麼我不是醫生?無法給媽媽最好的治療。

村莊裡的學校有一名老師得知家母的狀況,擔心我獨自侍母心力交瘁,親自幫我跑衛生局申請長照服務,並建議我應該中西醫雙管齊下。或許是老天爺垂憐,立榮航空的朋友告知我,12 月 18 日 在媽媽住處附近的豐田大佛旁,有臺北來的治癌權威許中華院長的中醫諮詢。

期待的日子到來,我推著坐輪椅的母親去諮詢,熱心的志工看到媽媽,立即安排敬老服務,很快的看到院長。有句話說「腹有詩書氣自華」,院長心中有愛,和藹可親,利益眾生,散發一股德香的氣息,讓人放心。院長問診輕聲細語,把了媽媽的脈說:「還不錯。」我問:「真的嗎?」院長點頭,對媽媽說:「不要擔心,我開藥幫你調理。」許醫師彷彿是救世主。無論病情如何發展,至少放心馴服了作亂的壞細胞,我可以安穩睡在媽媽身邊。

無奈,因為新冠肺炎疫情,許院長的臺東醫療諮詢團隊暫時中止。西醫開的口服化療藥溫諾平,媽媽服用了三個月,再度抽血照 X 光片檢查顯示,溫諾平無效,胸腔科主任建議做切片檢查,試別種的化療。我內心很掙扎,是否要放棄這最後的希望,但又害怕因此造成遺憾,雖然安排了切片前的磁振造影,但我卻遲遲未帶母親赴醫院。

之前,因為取寬心飲而結識了大佛旁寬心癌友會的蔡維國大哥,就在我萬分為難之際,感謝蔡大哥安排,讓我帶母親到臺北就醫。院長親切的表示母親有歲數了,不建議冒險切片,平常心過日子,吃中藥好好調理即可。我終於放下了心中沉重的大石。院長請志工帶領我們到院內佛堂,面對著觀音像,念著觀音法號,感覺到菩薩的寶瓶淨水正溫柔的灑向母親和我的身上,我淚如雨下。

院長的果斷,讓我更堅定自己為母親所做的選擇是正確的。不善言語表達的母親,心中有無限的感激話語想對院長和溫暖友愛的志工們說。從絕望、徬徨與恐懼,到今日無畏無懼,找回心靈的自由,享受餘生,不再受癌魔的綑綁,一切都感謝院長及義工團隊無私的付出。我深信醫生與病人之間有著特別奇妙的因緣,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院長早就在媽媽家附近的大佛旁等著我們了。

母親在延霓的細心照顧下,相依相伴兩年多,2022 年春天離世。

文章來源:許中華、張曉卉著《扶正的樂章:傳統醫學與現代科學的自癒協奏曲》,天下生活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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