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以試著想像一下?假如你今天走出家門,要去搭捷運上班的途中,或許會經過一座美麗的都會小公園,小公園裡的某個角落有件裸體雕塑的藝術品;又或者下班後或休閒時光,帶著嬰幼兒到小公園散步,一旁就有幾尊可愛卻沒穿衣服的小天使雕塑,如果又碰到小朋友的好問期,你會怎麼告知小孩那些雕塑為何沒穿衣服?
當我們已經習慣於某都市中必然存在的社會意識語彙時,也許我們在臺灣的裸體形式會比較容易被解釋成「妨礙不良風俗」或「不當行為」,而在巴黎的「裸體」則會被解釋成「自然主義」或「藝術美感」等。
特別是當社會大眾反應出「噁心」或「不舒服」的群眾觀感時,針對某些人的「裸體行為」則會進行道德意識上的筆誅口伐。實際上,在21世紀的當下,許多社交網路réseaux sociaux的發展非常蓬勃,想要透過手機網路看到個陌生人的裸體已非難事。「裸體」已然變成了網路上「蹭流量密碼」的招數。
跟我今天所要講的「法式裸體」,兩者的目的性是不一樣的。在著手撰寫這篇文章之前,我一直想到我在巴黎讀藝術史的朋友跟我說的一件事。
他說,有一回他們在上人體素描課時,請到了一位大概年約50歲左右的男體模特兒,重點是他們今天素描課所要求的肢體動作很難,畢竟那個把腳高高抬起的動作要維持好一段時間讓學生們畫,對一個有點年紀的男模來說,是滿艱難的。
我朋友說,在他畫這模特兒的時候,他有觀察到模特兒的腳在輕微顫抖,而且汗水都快把模特兒的站臺弄濕了一片,當下內心很感佩男模,覺得他很認真的為藝術奉獻出他的專業。
我另一個在南法尼斯讀藝術的朋友,則告訴我他們有次上人體素描課時,來的是男女體模,而且在模特兒站臺上承現女坐男蹲的姿勢。素描課當天是風和日麗的下午,南法的薰風徐徐吹入素描教室,也順帶撩撥起女模的頭髮。在女模的頭髮細細波動下,男模的下體竟然起了生理反應。好不容易撐到休息時分,男模趕緊拿起毛巾遮起來,若無其事的休息,也很自然的跟女模聊天。
人體的裸露,其實是很自然的存在。這些年,歐洲的夏天經常熱浪canicule來襲,許多原本就有裸睡習慣的法國人,更加順理成章的裸睡,畢竟他們家裡有裝冷氣的不多。而且,法國人一般來說,都是起床後才沖澡,睡前是不大洗澡的。也正因熱浪來襲,讓許多法國人也願意睡前沖個冷水澡,比較涼快舒服好睡覺。
透過個人旅居經驗與了解,歐洲氣候乾燥,如果常常洗澡會把身體自然分泌的保護肌膚的油脂洗掉,反倒會讓皮膚容易乾澀不舒服;冬天更是不能洗太熱的熱水,容易把身上的油脂統統洗掉,會造成更難過的冬季癢。
以前很多到巴黎或南法觀光的人,都會想說不妨去體驗一下巴黎近郊森林或是南法蔚藍海岸附近的天體營,但又怕去了天體營自己如果不脫,會讓那些光溜溜的人覺得你很奇怪。對從小就生活在包緊緊的國家的人來說,要在陌生人面前脫光光,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見到喜歡的異性或同性,又不該有生理反應(那更尷尬),乾脆就別自找麻煩了。
從小在藝術文學薰陶環境下長大的法國人或是巴黎人,他們從小在公園玩,旁邊就是一堆裸體雕塑,進到學校學習後,每周還要去各大博物館進行校外教學,學習他們過往歷史所留下來的珍貴美學遺產。裸體,便成了他們每天生活自然而然的存在,看久了、看多了也沒什麼。
開個玩笑,我們在臺灣,不也覺得鐵花窗很美?!而且鐵皮屋,不也是我們生活裡面很自然而然的存在?!